盛毓度夫妇出席上海交大盛宣怀铜像落成
盛毓度(1913—1993),字念祖,祖籍江苏武进。民国2年(1913年)农历十二月二十四,出生于上海一个世代仕宦的大家庭。盛毓度的祖父是有名的清朝官员盛宣怀(关于盛宣怀的事迹,请参看上一期),洋务运动的积极参与者。
民国22年盛毓度留学日本,先后毕业于成城学府及京都大学,50年代初又重赴日本。1961年,盛毓度在东京创办留园株式会社,成立留园饭店,经营中国特色餐厅和中国料理。
1960年的日本东京留园饭店(居中)
该店由于地处东京都日比谷大街,交通十分便利,因此饭店开张以来,一直生意兴隆、宾客盈门。它的建筑形式和经营方式也颇具特色,故在东京闻名遐迩。20多年来,东京留园饭店共接待了数以百万计的客人,其中有田中角荣、大平正芳、中曾根康弘等日本政界要员,还有尼克松、卡特、基辛格等美国贵宾。
1993年,盛毓度先生因病在东京逝世。遵照其叶落归根的遗愿,归葬上海市淀山湖归园公墓。他的墓后立有碑石,墓碑两侧为墓志铭,墓地左右两根石柱上,镌刻着盛毓度先生的遗墨: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,体现了他一生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。
唯一穿长袍的人
盛毓度虽留居日本,主要业绩也在东京,但他心恋华夏,赤诚热爱中华。早在50年代,他就曾两次写信给周恩来总理,表示愿意为国尽微薄之力。1975年以后,盛毓度几度回国、或观光、或参加交大校庆。每次回来,他都为中国发生的巨大变化欣喜不已。他说:“不要盲目地羡慕国外,只要把十亿人的智慧和力量发挥出来,中国一定能富强。”他认为中国的统一是民族的大幸。
1986年8月,盛毓度提出设立“留园——盛毓度”奖学金,提供给上海交通大学每年派2至4名优秀青年教师或研究生赴日攻读学位。这一奖学金的宗旨是,要为国家培养高质量的有用人才。
1988年,上海交大90周年校庆,盛毓度应邀以老校友的身份偕夫人和女儿参加盛典,受到当时的上海市长江泽民和国务委员谷牧的接见。此后,盛毓度就把他的一腔爱国热情集中到对交大的关心之上,积极资助交大的教育事业,并进而推进中国的教育事业。
盛毓度至今乡音未改,仍讲一口上海方言。在所有重要的场合,总是穿着长衫,使他那瘦高的身材显得格外的清癯、矍铄。对此,他解释说:我数十年与西装无缘,一身长袍,迎宾送客,走遍世界各地,皆此不变。1980年我回北京,小孩子见了我,好奇得很,把我误认为“遗老”。说真的,当今世界上恐怕我是唯一穿长袍的人了。穿长衫,能使盛毓度在人群中赫然于目,也许还能体现他作为旅日华侨的拳拳爱国之心。
留园一脉相承
位于阊门外的苏州留园,集太湖石十二峰于园内,为明清江南名园之一盛毓度的曾祖父盛康(即盛旭人)于光绪二年(1876年)购得此园,重加扩建,并改名为留园。盛毓度把他建在东京闹市的饭店定名为留园,一则表示对其盛氏家族的业绩的尊重和眷恋,一则意在异国他乡弘扬中国传统文化之光华。由于时代不同。东京地价猛涨,饭店利润一再下降,盛先生年事已高,管理力不从心等诸多原因,东京留园的改造为势所必然。盛毓度一方面决定拆除东京留园,在原址建造一幢留园大厦,其中8层作为办公大楼;一方面又不忍于东京留园就此消失,遂有意为其寻找一个恰当的归宿。
当时,上海交大正筹备在闵行开设校区,需附设一家饭店,以便接待四方宾客。盛毓度闻讯后,立即决定将东京留园搬迁到闵行校区,并把拆除后的一切建筑材料、设备用具、内部装饰等赠给上海交通大学,并另外抽一笔款作为新建交大留园的资金。由于盛毓度的支持,协议书很快于1987年8月在东京签署。经过一年的前期准备,1988年10月5日,举行上海留园的奠基典礼,盛毓度委派夫人盛菊影专程来沪为奠基礼剪彩。
1989年11月15日上午,上海留园的落成典礼在上海交大闵行校区隆重举行。名园归故国,一时嘉宾云集,喜气洋洋。
在新落成的上海留园内,保留了一些东京留园的装饰和风格。正门上方的“留园”金匾是盛毓度特意从东京制作送回的,象征“留园”荣归故里,落叶归根。在上海留园的东侧,还将建造一座小巧的苏州式园林,以再现苏州留园的丰采。这样,苏州、东京、上海的三留园一脉相承、息息相关,充分体现了盛毓度爱国爱乡的情意。